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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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00。”
“嗯？”
“什麽叫也對？”
“......”
果然, 祝清曜給點顏色就燦爛，毫不知道收斂。
“那——就是。”
祝清曜把程陽靈送回去, 讓她早點休息。
洗漱好後，程陽靈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種種，彎唇笑出聲。
祝清曜怎麽能這麽幼稚，她本就和普通女生不一樣，鬼屋對她沒有任何恐嚇作用。
不過今晚和他說完後，程陽靈總覺得自己輕松很多。
就好像把自己積壓許久的東西吐露出來。
想了想，從一旁摸過手機：【以後你來學校門口找我吧。】
除了判卷子那一天, 其餘時候, 她都是讓他在別處等她。
她一直覺得, 讓別人看到她談戀愛——太引人註目了。
不過現在，她忽然很想, 讓祝清曜被所有人都知道。
思緒被手機的震動拉回。
祝清曜：【好。】
-
天氣越來越冷，新校區已經全部收工，校領導再次邀請祝清曜以及這段時間一直去當監工的老師們表示感謝。
程陽靈無所事事, 坐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的菜來來去去。
她這次沒和祝清曜挨著, 因為還有領導，所以兩人就這麽被隔開了。
期間偶爾又對視的時候，程陽靈都彎唇。
這段時間陳曦也被安排進去, 註意到兩人的情形時, 湊近：“你倆這關系明明再正當不過了，現在卻跟搞地下戀情一樣。”
劉隱今天沒來, 所以整個飯桌上知道她和祝清曜關系的, 只有陳曦。
“......”
默了默，程陽靈出聲：“你吃飯吧。”
陳曦毫不在意, “你直接和領導說你倆是男女朋友關系，總不能還讓你倆分開坐吧？”
程陽靈遲疑一瞬，決定實話實說：“我不敢。”
陳曦憋了憋，說出一樣的話：“我也不敢。”
“......”
“我也就在你這裏說說。”
“......”
兩人很快結束這個話題，幾乎都是領導之間在交談，所以兩人吃得很盡興。
就在程陽靈看到面前的東西準備夾過來時，圓盤忽然被轉走了，動作僵在空中一秒，很快又恢覆自然，去夾別的菜。
剛把東西放在碗裏，就註意到剛剛她想吃的菜又轉回到她面前。
楞住，一旁的手機震動了下，程陽靈在鎖屏界面看到祝清曜的消息內容。
祝清曜：【快吃。】
擡眼，下意識看向發消息的人，見他手撐在桌子上，還在和旁邊的人交談。
好似是註意到她的視線，側頭，兩人對望。
而後，他輕輕擡下巴，意思再明顯不過。
程陽靈快速夾了東西過來，祝清曜見狀，也松開手。
想了想，還是給他回了一條消息。
程陽靈：【謝謝。】
發完消息，也不看祝清曜，繼續吃自己的。
聚餐結束後，校領導還是和祝清曜走在前面，等到了門口，祝清曜站在原地遲遲不離開。
校領導疑惑他怎麽還不走，直接問了出來。
“我等一下我對象。”
校領導更加疑惑了，“你對象今晚也在這裏吃飯？”
祝清曜輕嗯一聲。
就在校領導準備繼續問下去時，祝清曜忽然往裏走去。
“怎麽出來這麽晚？”
他正好站在程陽靈前面，擋住她的全部實現，所以程陽靈也就沒註意到門口還有校領導，解釋：“和陳曦去了趟廁所。”
陳曦見他過來嗎，主動和程陽靈告別，只是剛走幾步，就註意到門口的人，內心嘆息一聲，靈靈這是藏不住了。
等程陽靈牽起祝清曜的手準備往外走時，註意到門口的人，下意識想甩開他的手。
但——
她剛要有動作的時候，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做。
只好硬著頭皮和他一起往前走。
等走到門口時，校領導微微吃驚，“你倆這真是深藏不露，一頓飯的時間一句交流都沒有。”
祝清曜替她解釋：“她害怕。”
“這有什麽可怕的？”
“就是不敢和您說我倆的關系。”
校領導直接笑出聲，也沒多問，叮囑兩人回家註意安全。
等人都走後，陳曦回頭看向他兩，豎起個大拇指。
程陽靈無奈，擺擺手示意她快點走。
等人走後，祝清曜牽著她往外走。
程陽靈糾結一瞬，還是決定問他：“怎麽忽然就說出來了？”
“聚餐都結束了，等我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程陽靈沈默一瞬，覺得他說得對。
兩人一同回去。
隔天上班的時候，陳曦湊到程陽靈面前。
“感覺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忽然就公開了。”
程陽靈彎彎唇：“挺好的。”
陳曦似是感慨：“我忽然覺得，祝清曜改變你好多。”
程陽靈疑惑：“改變？”
“你可能沒有什麽感覺，高中最後，你比剛開學的時候開朗很多，現在你也逐漸能把祝清曜帶給大家看。”
“我就是覺得，應該給他這些回應。”
沒多說，因為她覺得陳曦說得對。
她就是覺得，祝清曜值得她這麽做。
恍然想起趙淑敏前段時間和她說——
能帶動她變好的人，她不會阻止。
祝清曜確實是，在帶動她變好。
又或者說，她想足夠優秀，能夠與祝清曜相搭。
一天下來，除了早上陳曦問過她這件事，學校裏沒有人特意來問她這件事情。
程陽靈忽然覺得，原來的她，想得太多。
那些所謂的自我難為情，都是她的一個人的固有想法而已。
沒有人會對她有過多的關註，都是她陷入一個自我封閉的怪圈裏。
後面一段時間，每當祝清曜來找她，都是直接在校門口，劉隱看到的時候，都是一臉欣慰地看向兩人，也被班上學生看到不少。
後來有一次程陽靈進班，班上瞬間熱鬧起來。
程陽靈當時一臉懵，又恰好還沒到上課時間，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程老師，我們昨天看到你對象了。”
程陽靈一楞，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因為前些天也有人看到了，只是沒有這次的反應。
下面繼續七嘴八舌。
“老師你對象還挺好看的。”
“老師幫我問問你對象怎麽長那麽高的。”
“老師你什麽時候結婚啊？”
“......”程陽靈嘴角微抽，回覆，“你們太八卦了。”
八卦，並且比她還著急。
她甚至都沒怎麽想過結婚這件事情。
下面哄堂大笑，也快到上課時間，程陽靈讓大家準備上課要用到的東西。
下了課，程陽靈會想起上課的事情，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
程陽靈：【班裏的小孩昨天看見你了。】
祝清曜：【嗯？】
程陽靈：【他們讓我問你怎麽長這麽高的。】
祝清曜：【......】
祝清曜：【首先，他們要有一個好的基因。】
程陽靈：【......】
兩人又聊了幾句，結束對話。
等晚上祝清曜來找她的時候，忽然沒頭沒尾說了句：“00，你這消息怎麽還傳遞一半呢？”
程陽靈疑惑，“什麽消息？”
祝清曜把自己手機打開，找到和祝洵的聊天記錄，遞給她。
程陽靈大致看了眼，祝洵把今天班上的所有情況都和祝清曜說了。
“......”
程陽靈無語一瞬。
“你怎麽不說他們誇我長得好看，以及——”說到這裏，祝清曜頓了下，等程陽靈看他時，菜繼續往下說去：“問你打算時候時候結婚。”
“......”
“哦，”程陽靈硬撐著頭皮，解釋，“我這不是想著，沒必要。”
祝清曜沒吭聲，仿若知道她話沒說完。
“就覺得——”她頓了下，確認祝清曜在看她，這才繼續往下說：“你會不要臉。”
“......”
“我覺得，這也不算不要臉吧......”
程陽靈不明所以：“嗯？”
“我覺得，你學生說的也是事實啊。”
“......”
無言片刻，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到吃飯的地方，選好飯菜。
不過今天祝洵給祝清曜發完消息，祝清曜才意識到，可能現在想這些太早，但，他覺得，他或許可以像他大學同學那樣，在談戀愛的時候先收集對方對婚禮的想法。
程陽靈其實註意到他的動作神情，她也猜到他想問什麽，但是，現在的她，沒辦法給他答案。
也不是不準備和他走到最後，而是，她真的沒有想法。
她覺得，像她這種沒有浪漫的人，應該想不出什麽特別美好的事情。
等服務生把飯端上來，兩人才有聲音。
沒過多久，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程老師？”
程陽靈下意識擡頭，看向聲音來源，是她班上的一個學生。
那人見真的是她，小跑過來：“真的是程老師你。”
程陽靈微微彎唇。
那學生又看向她對面的人，扭過頭去：“程老師你和對象出來吃飯呀？”
程陽靈點頭，嗯了一聲。
那學生再次看向祝清曜。
註意到他的視線，祝清曜擡眼，稍稍挑眉。
“老師......”他糾結一下，遲疑出聲：“哥？”
聽到這個稱呼，兩人都是楞了一下，程陽靈強忍著笑意，祝清曜重覆了他剛說的話：“老師......哥？”
最後一個字，尾音甚至還是上揚的。
那人許是也覺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不知道該怎麽叫你。”
程陽靈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祝清曜沒太在意這個稱呼，直接問，“怎麽了？”
“我就是想問下，你怎麽長這麽高的？”
程陽靈擡眼，上午她沒怎麽聽是誰說的這句話，這會兒看到了，這才明白。
說話的人是班裏一個比較矮的男生，估計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祝清曜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後緩緩道：“基因比較好。”
“......”
“......”
空氣寂靜一瞬，一時無言。
那學生看了眼程陽靈，欲言又止。
許是想讓她出聲管管對方。
程陽靈剛要張嘴，就聽到祝清曜笑了下，出聲，“人無完人，多看看自己的優點，你可能身高不如其他人，但你一定有其它的過人之處。”
男生點了點，而程陽靈在聽完朱祝清曜說的話後，直直看向他。
他真的，是個小太陽。
是永遠給人帶來希望的破曉。
男生離開後祝清曜見程陽靈還在看他，幽幽挑眉：“怎麽？”
程陽靈反應遲緩地回過神，目光逐漸聚攏，“就是覺得，你太好了。”
頓了下，又繼續到：“你高中時也是這麽和我說的。”
祝清曜輕嗯一聲，不知過了多久，出聲：“高中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你，但是剛剛，只是覺得，不應該看一個孩子這樣。”
程陽靈默然，臉熱。
她能明白他什麽意思，只是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他才要這麽說。
吃完飯，兩人也沒在外面過多逗留，直接回了家。
洗漱好後，程陽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想給溫落發消息，但又怕溫落轉頭就告訴祝清曜，想了想，還是發給陳曦。
程陽靈：【我忽然覺得，如果不和祝清曜走到最後，我會遺憾。】
那邊立刻回覆。
陳曦：【？？？】
陳曦：【不是吧靈靈，我都要準備睡覺了你來我這裏發狗糧來了。】
程陽靈彎唇：【沒有，就是有感而發。】
陳曦：【那你努努力。】
陳曦：【不過說句實話，換成我高中時期的暗戀對象，分開這麽久又在一起了，也覺得如果最後分開了會不甘心。】
程陽靈盯著這句話，沈默一瞬，而後問她：【你怎麽知道，我高中時期暗戀他？】
陳曦：【因為我看到過你往他抽屜裏塞情書。】
“......”
臉不受控制變熱，好在隔著手機屏幕，對方也看不到她此時此刻的狀態。
擡起一只手在臉旁扇了扇，深吸一口氣，回：【那你別告訴他。】
陳曦：【保證不說。】
下面還配了一個閉嘴的表情包，程陽靈彎了彎唇。
陳曦：【不過說真的，我挺羨慕你的。】
程陽靈：【羨慕我？】
陳曦：【學生時代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哪怕中間隔了七年才在一起，但結局是好的。】
程陽靈看著這句話，無可厚非。
因為，她覺得，自己也挺幸運的。
說著，又頗為氣憤地給她發來一條語音。
“我媽這周末又給我安排相親了，你說我也不是到很著急的年紀吧？再說了，我現在一個人也過得很好，為什麽非要催我談戀愛啊。”
程陽靈沒吭聲，因為她也不懂，但又不好意思和她說趙淑敏和程明從來沒這樣過，只好絞盡腦汁地想著一些安慰的話。
等陳曦吐槽完後，兩人就掛了電話。
她覺得，陳曦的想法是沒錯的，但別人家裏的事，她也不好說太多，只好應和和安慰著。
轉瞬就到了十二月，今年冬天好像格外的冷，程陽靈感冒了。
在門診輸了幾天液完全不見好轉後，醫生建議她直接來住院。
她這段時間確實很不舒服，和學校請了假直接辦理住院手續。
住院當天，程明和趙淑敏本想過來，但是程陽靈和他們說祝清曜送她過來，兩人也就歇了心思，在問用不用陪床時，程陽靈直接拒絕了。
她完全可以自理，就是需要住院來治療。
那邊也沒繼續堅持。
只是住院期間，祝清曜每天都會過來和她聊天，趙淑敏和程明也會過來，期間三人碰到過幾次。
不過在程陽靈看來，應該是趙淑敏和程明留意到祝清曜每天過來的時間段，後面特意避開了。
這場感冒來勢洶洶，陳曦也過來過，班上還有不少學生問她最近怎麽不來學校，程陽靈一一回覆。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程陽靈也不想在這個時間段耽誤他們學習，讓他們專心覆習。
在醫院裏過了一周，這場感冒才好，出院當天，依舊是祝清曜來接的她。
程陽靈忽然會想起昨晚趙淑敏在微信上和她說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旁邊人的動靜，祝清曜也沒回頭，“怎麽？”
“我媽昨晚和我說，讓我別和你吵架。”
“嗯？”
“因為她覺得，你比較辛苦。”
其實趙淑敏說的原話是：她住院這段時間，祝清曜又當爹又當媽的，很辛苦，讓她別和他吵架。
聽完程陽靈的話，祝清曜無言一瞬，有很幹脆道：“不行。”
“？”
“00，就像你和我說的一樣，我希望你在我這裏，也不用壓抑自己。”祝清曜深吸一口氣：“所以，這件事，我希望你別聽阿姨啊。”
程陽靈沈默一瞬，點頭：“好。”
如果對方是祝清曜，那麽她，更偏向他。
-
回到學校上第一節課的時候，班上同學問她身體恢覆怎麽樣，程陽靈一一回答著，等快上課的時候，大家也都自覺回到座位，不再說話。
一節課，教室內出奇的安靜。
等程陽靈下課後還有些不適應，陳曦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湊到她面前，“今天課堂感覺怎麽樣？”
“很安靜。”
“我跟你說，你班裏這幫學生，真的很懂事，知道你感冒了，那天他們說在你課上什麽話也不要說，哪怕大家共同回答你的問題，都說好了不要大聲說話，就怕你大聲說話。”
程陽靈倒是沒想到還有一層原因在，彎唇：“都是一群很好的小朋友。”
陳曦點頭：“雖然你們班學生很懂事，但是我們班也挺好的，我可不能只誇你們班。”
“......”
莫名的，程陽靈有種上了歲數的大爺大媽們坐在一起吹噓自己的孩子有多厲害的感覺。
不過陳曦她班的學生，確實也很好。
課間休息的時候，祝洵來到辦公室找她，湊巧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
祝洵很自來熟地坐在她旁邊。
“程老師，你感冒完全好了嗎？”
程陽靈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
“那你要是哪裏不舒服，就去奴役我小叔。”
“......？？？”
“我們家裏邊人都知道我小叔有個對象。”
程陽靈覺得好笑，問他，“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嚇跑你小叔？”
祝洵楞了下，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問。隨後，又擺了擺手：“不會的程老師，再說了，哪怕你們分手，那也是我小叔的問題。”
“你怎麽就那麽確定是你小叔的問題，也可能是我的呢。”
祝洵依舊搖頭：“程老師，你人這麽好，所以肯定不會是你的問題。”
程陽靈沈默下來，她沒有問題嗎......
她覺得，祝清曜那樣的人，才會沒有問題，他們兩個人，更完美的是祝清曜，而不是她。
不說別的，就單說她性格這一方面，她就很不喜歡。
相反，她無比羨慕溫落那樣的，喜歡和不喜歡都能很明確的和薄紀聲說出來。
許是猜到她在想什麽，祝洵繼續道：“而且我奶奶說了，如果最後他和你分手，就讓他回國外去。”
程陽靈略感疑惑，“你奶奶？”
“就是我小叔的媽媽。”
程陽靈了然。
“那你希望他出國嗎？”
尾音落下，祝洵一臉震驚地看向她，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兒，祝洵才說；“程老師，我小叔挺可憐的，他從來不被他媽媽支持，他爸爸又拗不過他媽媽，所以程老師，你能不能努努力，和我小叔走到最後。”
說完，又怕程陽靈不信，接著道：“當初我爸媽都去找我鄭奶奶談過，結果都沒成功，但是我小叔從來不會要求我什麽，他哪怕嘴上說著我，但其實他對我很好的。”
祝洵說完，程陽靈遲遲沒回覆，祝洵有些急，但又怕催她讓人反感，只好小心翼翼看著對方的微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重重嘆息一聲：“我沒有想和他分開的想法。”
祝洵剛剛因為緊張還平直的唇線瞬間就揚起來，只不過還沒開心多久，就被程陽靈打斷：“不過你一個小孩子擔心這些事做什麽，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你覆習怎麽樣了？”
祝洵癟了癟嘴：“我回去覆習了。”
程陽靈笑出聲，讓他回去。
一個小孩子，每天關心他們的感情，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轉瞬就到元旦假期，祝清曜本想和程陽靈一起跨年，但是臨時通知要去爺爺奶奶家，兩人的計劃只好作罷。
祝清曜有些郁悶，程陽靈覺得好笑，“那我回金烏巷，你要是回來的話直接回金烏巷。”
祝清曜應聲，說好。
趙淑敏在看到程陽靈回家後，略微疑惑，“怎麽今天回來了？”
“......他去他爺爺家了。”
趙淑敏了然，繼續做飯。
程陽靈無所事事，吃完飯後和兩人坐在客廳看晚會。
程陽靈本想隨便找個就看，卻被趙淑敏一把奪過來，程陽靈不解。
趙淑敏把電視找到自己想看的衛視，解釋：“這家有我想看的。”
“......”
忽然覺得，趙淑敏的退休生活，比她這個年輕人，還要有意思。
祝清曜是當天晚上十點多回來的，時間太晚了，天氣又冷，也就沒喊程陽靈出來，兩人在微信上聊了幾句，就休息了。
隔天溫落知道兩人都在金烏巷，讓他們兩個中午去她那裏吃飯。
溫落現在已經快六個月了，程陽靈想著也有段時間沒和她見面，便同意了。
兩人過去的時候，薄紀聲正在廚房洗菜，看到祝清曜，二話不說就拉走，客廳裏只剩下程陽靈溫落。
程陽靈坐在溫落旁邊，看著溫落微微突出的肚子，程陽靈小心翼翼問道：“我可以摸摸嗎？”
溫落點頭，“可以。”
程陽靈動作很輕地把手放在肚子上，除了有些圓潤，沒什麽其它的感覺。
溫落見她這麽喜歡，打趣道：“這麽喜歡小孩子，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和祝清曜結婚？”
萬萬沒想到溫落話題換的這麽快，程陽靈臉熱，小聲嘟囔了句：“有點早。”
溫落沒多說，他倆剛在一起三個月，現在說這些，確實是有些早。
程陽靈像是想起來什麽，問她，“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都可以，不過薄紀聲想要女孩。”
“為什麽？”
“因為他說，他小時候上樹爬房，要是男孩就太難管了。”
程陽靈笑出聲，現在的薄紀聲很沈穩，倒是沒想到小時候能那樣。
多了一個人，準備飯菜的做東也快了許多，沒過多久，薄紀聲和祝清曜就把已經做好的飯菜放到飯桌上。
溫落拉著程陽靈來到餐桌，只不過動作相比原來，小心很多。
期間薄紀聲一直在給溫落夾東西，祝清曜看向兩人，有些無語。
想了想，便學著薄紀聲，他給溫落夾什麽，他就給程陽靈夾什麽。
等三人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件事時，溫落吐槽：“你幼不幼稚？”
祝清曜絲毫沒有收斂，“不。”
“......”
“......”
“......”
程陽靈用手肘戳了戳旁人，小聲道：“你收斂點。”
人家溫落是懷孕了，薄紀聲照顧著，他湊什麽熱鬧？
祝清曜還有些不服氣：“不行，他們兩個都可以我為什麽不行？”
“......”程陽靈試圖和他講道理：“祝清曜。”
“嗯？”
“溫落懷孕了。”
“我知道。”
“我沒懷孕。”
“......”
氣氛沈默一瞬，溫落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過她沒讓薄紀聲繼續，薄紀聲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能明顯的意識到，在祝清曜談戀愛這段時間，他格外喜歡在祝清曜面前做一些小動作。
其實，不單單是祝清曜幼稚，薄紀聲也是這樣，只不過程陽靈不知道。
薄紀聲應下，四人吃飯這才算完全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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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嗯？”
“什麽叫也對？”
“......”
果然, 祝清曜給點顏色就燦爛，毫不知道收斂。
“那——就是。”
祝清曜把程陽靈送回去, 讓她早點休息。
洗漱好後，程陽靈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種種，彎唇笑出聲。
祝清曜怎麽能這麽幼稚，她本就和普通女生不一樣，鬼屋對她沒有任何恐嚇作用。
不過今晚和他說完後，程陽靈總覺得自己輕松很多。
就好像把自己積壓許久的東西吐露出來。
想了想，從一旁摸過手機：【以後你來學校門口找我吧。】
除了判卷子那一天, 其餘時候, 她都是讓他在別處等她。
她一直覺得, 讓別人看到她談戀愛——太引人註目了。
不過現在，她忽然很想, 讓祝清曜被所有人都知道。
思緒被手機的震動拉回。
祝清曜：【好。】
-
天氣越來越冷，新校區已經全部收工，校領導再次邀請祝清曜以及這段時間一直去當監工的老師們表示感謝。
程陽靈無所事事, 坐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的菜來來去去。
她這次沒和祝清曜挨著, 因為還有領導，所以兩人就這麽被隔開了。
期間偶爾又對視的時候，程陽靈都彎唇。
這段時間陳曦也被安排進去, 註意到兩人的情形時, 湊近：“你倆這關系明明再正當不過了，現在卻跟搞地下戀情一樣。”
劉隱今天沒來, 所以整個飯桌上知道她和祝清曜關系的, 只有陳曦。
“......”
默了默，程陽靈出聲：“你吃飯吧。”
陳曦毫不在意, “你直接和領導說你倆是男女朋友關系，總不能還讓你倆分開坐吧？”
程陽靈遲疑一瞬，決定實話實說：“我不敢。”
陳曦憋了憋，說出一樣的話：“我也不敢。”
“......”
“我也就在你這裏說說。”
“......”
兩人很快結束這個話題，幾乎都是領導之間在交談，所以兩人吃得很盡興。
就在程陽靈看到面前的東西準備夾過來時，圓盤忽然被轉走了，動作僵在空中一秒，很快又恢覆自然，去夾別的菜。
剛把東西放在碗裏，就註意到剛剛她想吃的菜又轉回到她面前。
楞住，一旁的手機震動了下，程陽靈在鎖屏界面看到祝清曜的消息內容。
祝清曜：【快吃。】
擡眼，下意識看向發消息的人，見他手撐在桌子上，還在和旁邊的人交談。
好似是註意到她的視線，側頭，兩人對望。
而後，他輕輕擡下巴，意思再明顯不過。
程陽靈快速夾了東西過來，祝清曜見狀，也松開手。
想了想，還是給他回了一條消息。
程陽靈：【謝謝。】
發完消息，也不看祝清曜，繼續吃自己的。
聚餐結束後，校領導還是和祝清曜走在前面，等到了門口，祝清曜站在原地遲遲不離開。
校領導疑惑他怎麽還不走，直接問了出來。
“我等一下我對象。”
校領導更加疑惑了，“你對象今晚也在這裏吃飯？”
祝清曜輕嗯一聲。
就在校領導準備繼續問下去時，祝清曜忽然往裏走去。
“怎麽出來這麽晚？”
他正好站在程陽靈前面，擋住她的全部實現，所以程陽靈也就沒註意到門口還有校領導，解釋：“和陳曦去了趟廁所。”
陳曦見他過來嗎，主動和程陽靈告別，只是剛走幾步，就註意到門口的人，內心嘆息一聲，靈靈這是藏不住了。
等程陽靈牽起祝清曜的手準備往外走時，註意到門口的人，下意識想甩開他的手。
但——
她剛要有動作的時候，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做。
只好硬著頭皮和他一起往前走。
等走到門口時，校領導微微吃驚，“你倆這真是深藏不露，一頓飯的時間一句交流都沒有。”
祝清曜替她解釋：“她害怕。”
“這有什麽可怕的？”
“就是不敢和您說我倆的關系。”
校領導直接笑出聲，也沒多問，叮囑兩人回家註意安全。
等人都走後，陳曦回頭看向他兩，豎起個大拇指。
程陽靈無奈，擺擺手示意她快點走。
等人走後，祝清曜牽著她往外走。
程陽靈糾結一瞬，還是決定問他：“怎麽忽然就說出來了？”
“聚餐都結束了，等我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程陽靈沈默一瞬，覺得他說得對。
兩人一同回去。
隔天上班的時候，陳曦湊到程陽靈面前。
“感覺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忽然就公開了。”
程陽靈彎彎唇：“挺好的。”
陳曦似是感慨：“我忽然覺得，祝清曜改變你好多。”
程陽靈疑惑：“改變？”
“你可能沒有什麽感覺，高中最後，你比剛開學的時候開朗很多，現在你也逐漸能把祝清曜帶給大家看。”
“我就是覺得，應該給他這些回應。”
沒多說，因為她覺得陳曦說得對。
她就是覺得，祝清曜值得她這麽做。
恍然想起趙淑敏前段時間和她說——
能帶動她變好的人，她不會阻止。
祝清曜確實是，在帶動她變好。
又或者說，她想足夠優秀，能夠與祝清曜相搭。
一天下來，除了早上陳曦問過她這件事，學校裏沒有人特意來問她這件事情。
程陽靈忽然覺得，原來的她，想得太多。
那些所謂的自我難為情，都是她的一個人的固有想法而已。
沒有人會對她有過多的關註，都是她陷入一個自我封閉的怪圈裏。
後面一段時間，每當祝清曜來找她，都是直接在校門口，劉隱看到的時候，都是一臉欣慰地看向兩人，也被班上學生看到不少。
後來有一次程陽靈進班，班上瞬間熱鬧起來。
程陽靈當時一臉懵，又恰好還沒到上課時間，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程老師，我們昨天看到你對象了。”
程陽靈一楞，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因為前些天也有人看到了，只是沒有這次的反應。
下面繼續七嘴八舌。
“老師你對象還挺好看的。”
“老師幫我問問你對象怎麽長那麽高的。”
“老師你什麽時候結婚啊？”
“......”程陽靈嘴角微抽，回覆，“你們太八卦了。”
八卦，並且比她還著急。
她甚至都沒怎麽想過結婚這件事情。
下面哄堂大笑，也快到上課時間，程陽靈讓大家準備上課要用到的東西。
下了課，程陽靈會想起上課的事情，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
程陽靈：【班裏的小孩昨天看見你了。】
祝清曜：【嗯？】
程陽靈：【他們讓我問你怎麽長這麽高的。】
祝清曜：【......】
祝清曜：【首先，他們要有一個好的基因。】
程陽靈：【......】
兩人又聊了幾句，結束對話。
等晚上祝清曜來找她的時候，忽然沒頭沒尾說了句：“00，你這消息怎麽還傳遞一半呢？”
程陽靈疑惑，“什麽消息？”
祝清曜把自己手機打開，找到和祝洵的聊天記錄，遞給她。
程陽靈大致看了眼，祝洵把今天班上的所有情況都和祝清曜說了。
“......”
程陽靈無語一瞬。
“你怎麽不說他們誇我長得好看，以及——”說到這裏，祝清曜頓了下，等程陽靈看他時，菜繼續往下說去：“問你打算時候時候結婚。”
“......”
“哦，”程陽靈硬撐著頭皮，解釋，“我這不是想著，沒必要。”
祝清曜沒吭聲，仿若知道她話沒說完。
“就覺得——”她頓了下，確認祝清曜在看她，這才繼續往下說：“你會不要臉。”
“......”
“我覺得，這也不算不要臉吧......”
程陽靈不明所以：“嗯？”
“我覺得，你學生說的也是事實啊。”
“......”
無言片刻，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到吃飯的地方，選好飯菜。
不過今天祝洵給祝清曜發完消息，祝清曜才意識到，可能現在想這些太早，但，他覺得，他或許可以像他大學同學那樣，在談戀愛的時候先收集對方對婚禮的想法。
程陽靈其實註意到他的動作神情，她也猜到他想問什麽，但是，現在的她，沒辦法給他答案。
也不是不準備和他走到最後，而是，她真的沒有想法。
她覺得，像她這種沒有浪漫的人，應該想不出什麽特別美好的事情。
等服務生把飯端上來，兩人才有聲音。
沒過多久，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程老師？”
程陽靈下意識擡頭，看向聲音來源，是她班上的一個學生。
那人見真的是她，小跑過來：“真的是程老師你。”
程陽靈微微彎唇。
那學生又看向她對面的人，扭過頭去：“程老師你和對象出來吃飯呀？”
程陽靈點頭，嗯了一聲。
那學生再次看向祝清曜。
註意到他的視線，祝清曜擡眼，稍稍挑眉。
“老師......”他糾結一下，遲疑出聲：“哥？”
聽到這個稱呼，兩人都是楞了一下，程陽靈強忍著笑意，祝清曜重覆了他剛說的話：“老師......哥？”
最後一個字，尾音甚至還是上揚的。
那人許是也覺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不知道該怎麽叫你。”
程陽靈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祝清曜沒太在意這個稱呼，直接問，“怎麽了？”
“我就是想問下，你怎麽長這麽高的？”
程陽靈擡眼，上午她沒怎麽聽是誰說的這句話，這會兒看到了，這才明白。
說話的人是班裏一個比較矮的男生，估計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祝清曜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後緩緩道：“基因比較好。”
“......”
“......”
空氣寂靜一瞬，一時無言。
那學生看了眼程陽靈，欲言又止。
許是想讓她出聲管管對方。
程陽靈剛要張嘴，就聽到祝清曜笑了下，出聲，“人無完人，多看看自己的優點，你可能身高不如其他人，但你一定有其它的過人之處。”
男生點了點，而程陽靈在聽完朱祝清曜說的話後，直直看向他。
他真的，是個小太陽。
是永遠給人帶來希望的破曉。
男生離開後祝清曜見程陽靈還在看他，幽幽挑眉：“怎麽？”
程陽靈反應遲緩地回過神，目光逐漸聚攏，“就是覺得，你太好了。”
頓了下，又繼續到：“你高中時也是這麽和我說的。”
祝清曜輕嗯一聲，不知過了多久，出聲：“高中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你，但是剛剛，只是覺得，不應該看一個孩子這樣。”
程陽靈默然，臉熱。
她能明白他什麽意思，只是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他才要這麽說。
吃完飯，兩人也沒在外面過多逗留，直接回了家。
洗漱好後，程陽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想給溫落發消息，但又怕溫落轉頭就告訴祝清曜，想了想，還是發給陳曦。
程陽靈：【我忽然覺得，如果不和祝清曜走到最後，我會遺憾。】
那邊立刻回覆。
陳曦：【？？？】
陳曦：【不是吧靈靈，我都要準備睡覺了你來我這裏發狗糧來了。】
程陽靈彎唇：【沒有，就是有感而發。】
陳曦：【那你努努力。】
陳曦：【不過說句實話，換成我高中時期的暗戀對象，分開這麽久又在一起了，也覺得如果最後分開了會不甘心。】
程陽靈盯著這句話，沈默一瞬，而後問她：【你怎麽知道，我高中時期暗戀他？】
陳曦：【因為我看到過你往他抽屜裏塞情書。】
“......”
臉不受控制變熱，好在隔著手機屏幕，對方也看不到她此時此刻的狀態。
擡起一只手在臉旁扇了扇，深吸一口氣，回：【那你別告訴他。】
陳曦：【保證不說。】
下面還配了一個閉嘴的表情包，程陽靈彎了彎唇。
陳曦：【不過說真的，我挺羨慕你的。】
程陽靈：【羨慕我？】
陳曦：【學生時代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哪怕中間隔了七年才在一起，但結局是好的。】
程陽靈看著這句話，無可厚非。
因為，她覺得，自己也挺幸運的。
說著，又頗為氣憤地給她發來一條語音。
“我媽這周末又給我安排相親了，你說我也不是到很著急的年紀吧？再說了，我現在一個人也過得很好，為什麽非要催我談戀愛啊。”
程陽靈沒吭聲，因為她也不懂，但又不好意思和她說趙淑敏和程明從來沒這樣過，只好絞盡腦汁地想著一些安慰的話。
等陳曦吐槽完後，兩人就掛了電話。
她覺得，陳曦的想法是沒錯的，但別人家裏的事，她也不好說太多，只好應和和安慰著。
轉瞬就到了十二月，今年冬天好像格外的冷，程陽靈感冒了。
在門診輸了幾天液完全不見好轉後，醫生建議她直接來住院。
她這段時間確實很不舒服，和學校請了假直接辦理住院手續。
住院當天，程明和趙淑敏本想過來，但是程陽靈和他們說祝清曜送她過來，兩人也就歇了心思，在問用不用陪床時，程陽靈直接拒絕了。
她完全可以自理，就是需要住院來治療。
那邊也沒繼續堅持。
只是住院期間，祝清曜每天都會過來和她聊天，趙淑敏和程明也會過來，期間三人碰到過幾次。
不過在程陽靈看來，應該是趙淑敏和程明留意到祝清曜每天過來的時間段，後面特意避開了。
這場感冒來勢洶洶，陳曦也過來過，班上還有不少學生問她最近怎麽不來學校，程陽靈一一回覆。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程陽靈也不想在這個時間段耽誤他們學習，讓他們專心覆習。
在醫院裏過了一周，這場感冒才好，出院當天，依舊是祝清曜來接的她。
程陽靈忽然會想起昨晚趙淑敏在微信上和她說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旁邊人的動靜，祝清曜也沒回頭，“怎麽？”
“我媽昨晚和我說，讓我別和你吵架。”
“嗯？”
“因為她覺得，你比較辛苦。”
其實趙淑敏說的原話是：她住院這段時間，祝清曜又當爹又當媽的，很辛苦，讓她別和他吵架。
聽完程陽靈的話，祝清曜無言一瞬，有很幹脆道：“不行。”
“？”
“00，就像你和我說的一樣，我希望你在我這裏，也不用壓抑自己。”祝清曜深吸一口氣：“所以，這件事，我希望你別聽阿姨啊。”
程陽靈沈默一瞬，點頭：“好。”
如果對方是祝清曜，那麽她，更偏向他。
-
回到學校上第一節課的時候，班上同學問她身體恢覆怎麽樣，程陽靈一一回答著，等快上課的時候，大家也都自覺回到座位，不再說話。
一節課，教室內出奇的安靜。
等程陽靈下課後還有些不適應，陳曦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湊到她面前，“今天課堂感覺怎麽樣？”
“很安靜。”
“我跟你說，你班裏這幫學生，真的很懂事，知道你感冒了，那天他們說在你課上什麽話也不要說，哪怕大家共同回答你的問題，都說好了不要大聲說話，就怕你大聲說話。”
程陽靈倒是沒想到還有一層原因在，彎唇：“都是一群很好的小朋友。”
陳曦點頭：“雖然你們班學生很懂事，但是我們班也挺好的，我可不能只誇你們班。”
“......”
莫名的，程陽靈有種上了歲數的大爺大媽們坐在一起吹噓自己的孩子有多厲害的感覺。
不過陳曦她班的學生，確實也很好。
課間休息的時候，祝洵來到辦公室找她，湊巧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
祝洵很自來熟地坐在她旁邊。
“程老師，你感冒完全好了嗎？”
程陽靈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
“那你要是哪裏不舒服，就去奴役我小叔。”
“......？？？”
“我們家裏邊人都知道我小叔有個對象。”
程陽靈覺得好笑，問他，“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嚇跑你小叔？”
祝洵楞了下，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問。隨後，又擺了擺手：“不會的程老師，再說了，哪怕你們分手，那也是我小叔的問題。”
“你怎麽就那麽確定是你小叔的問題，也可能是我的呢。”
祝洵依舊搖頭：“程老師，你人這麽好，所以肯定不會是你的問題。”
程陽靈沈默下來，她沒有問題嗎......
她覺得，祝清曜那樣的人，才會沒有問題，他們兩個人，更完美的是祝清曜，而不是她。
不說別的，就單說她性格這一方面，她就很不喜歡。
相反，她無比羨慕溫落那樣的，喜歡和不喜歡都能很明確的和薄紀聲說出來。
許是猜到她在想什麽，祝洵繼續道：“而且我奶奶說了，如果最後他和你分手，就讓他回國外去。”
程陽靈略感疑惑，“你奶奶？”
“就是我小叔的媽媽。”
程陽靈了然。
“那你希望他出國嗎？”
尾音落下，祝洵一臉震驚地看向她，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兒，祝洵才說；“程老師，我小叔挺可憐的，他從來不被他媽媽支持，他爸爸又拗不過他媽媽，所以程老師，你能不能努努力，和我小叔走到最後。”
說完，又怕程陽靈不信，接著道：“當初我爸媽都去找我鄭奶奶談過，結果都沒成功，但是我小叔從來不會要求我什麽，他哪怕嘴上說著我，但其實他對我很好的。”
祝洵說完，程陽靈遲遲沒回覆，祝洵有些急，但又怕催她讓人反感，只好小心翼翼看著對方的微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重重嘆息一聲：“我沒有想和他分開的想法。”
祝洵剛剛因為緊張還平直的唇線瞬間就揚起來，只不過還沒開心多久，就被程陽靈打斷：“不過你一個小孩子擔心這些事做什麽，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你覆習怎麽樣了？”
祝洵癟了癟嘴：“我回去覆習了。”
程陽靈笑出聲，讓他回去。
一個小孩子，每天關心他們的感情，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轉瞬就到元旦假期，祝清曜本想和程陽靈一起跨年，但是臨時通知要去爺爺奶奶家，兩人的計劃只好作罷。
祝清曜有些郁悶，程陽靈覺得好笑，“那我回金烏巷，你要是回來的話直接回金烏巷。”
祝清曜應聲，說好。
趙淑敏在看到程陽靈回家後，略微疑惑，“怎麽今天回來了？”
“......他去他爺爺家了。”
趙淑敏了然，繼續做飯。
程陽靈無所事事，吃完飯後和兩人坐在客廳看晚會。
程陽靈本想隨便找個就看，卻被趙淑敏一把奪過來，程陽靈不解。
趙淑敏把電視找到自己想看的衛視，解釋：“這家有我想看的。”
“......”
忽然覺得，趙淑敏的退休生活，比她這個年輕人，還要有意思。
祝清曜是當天晚上十點多回來的，時間太晚了，天氣又冷，也就沒喊程陽靈出來，兩人在微信上聊了幾句，就休息了。
隔天溫落知道兩人都在金烏巷，讓他們兩個中午去她那裏吃飯。
溫落現在已經快六個月了，程陽靈想著也有段時間沒和她見面，便同意了。
兩人過去的時候，薄紀聲正在廚房洗菜，看到祝清曜，二話不說就拉走，客廳裏只剩下程陽靈溫落。
程陽靈坐在溫落旁邊，看著溫落微微突出的肚子，程陽靈小心翼翼問道：“我可以摸摸嗎？”
溫落點頭，“可以。”
程陽靈動作很輕地把手放在肚子上，除了有些圓潤，沒什麽其它的感覺。
溫落見她這麽喜歡，打趣道：“這麽喜歡小孩子，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和祝清曜結婚？”
萬萬沒想到溫落話題換的這麽快，程陽靈臉熱，小聲嘟囔了句：“有點早。”
溫落沒多說，他倆剛在一起三個月，現在說這些，確實是有些早。
程陽靈像是想起來什麽，問她，“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都可以，不過薄紀聲想要女孩。”
“為什麽？”
“因為他說，他小時候上樹爬房，要是男孩就太難管了。”
程陽靈笑出聲，現在的薄紀聲很沈穩，倒是沒想到小時候能那樣。
多了一個人，準備飯菜的做東也快了許多，沒過多久，薄紀聲和祝清曜就把已經做好的飯菜放到飯桌上。
溫落拉著程陽靈來到餐桌，只不過動作相比原來，小心很多。
期間薄紀聲一直在給溫落夾東西，祝清曜看向兩人，有些無語。
想了想，便學著薄紀聲，他給溫落夾什麽，他就給程陽靈夾什麽。
等三人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件事時，溫落吐槽：“你幼不幼稚？”
祝清曜絲毫沒有收斂，“不。”
“......”
“......”
“......”
程陽靈用手肘戳了戳旁人，小聲道：“你收斂點。”
人家溫落是懷孕了，薄紀聲照顧著，他湊什麽熱鬧？
祝清曜還有些不服氣：“不行，他們兩個都可以我為什麽不行？”
“......”程陽靈試圖和他講道理：“祝清曜。”
“嗯？”
“溫落懷孕了。”
“我知道。”
“我沒懷孕。”
“......”
氣氛沈默一瞬，溫落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過她沒讓薄紀聲繼續，薄紀聲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能明顯的意識到，在祝清曜談戀愛這段時間，他格外喜歡在祝清曜面前做一些小動作。
其實，不單單是祝清曜幼稚，薄紀聲也是這樣，只不過程陽靈不知道。
薄紀聲應下，四人吃飯這才算完全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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